姜郇

【彪远/扫黑决战】枯木、

# 最后一夜、# 孙志彪视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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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可想而知,是黑云遮住了阳。

      他怒不可遏地直视我、叱骂着。被扼喉的疼痛没有丝毫减轻。他讲什么,我堪堪听个半清。大抵是在说我不懂他、不体谅。多嘲讽,我讥诮着想起问他。那么垂死挣扎在泥泞里的蝼蚁,拼命逃蹿只求苟活的野狗,曹大县长,你能讲你就懂?没错。我确实不知道。我也无从懂他。咀嚼齿缝里,再被硬生咽下喉,烂死腹中。明知他习惯了自命清高,又何必奢求他也能设身处地。白粉给我,不过是避免妄想。

  

     可我不甘。

  

      吵囔着,只要还剩力气剑拔弩张,就不肯认它个怂。“拔出萝卜带出泥,先打老虎后灭蝇!”笑得猖狂、跋扈,却也悲怆。我当然清楚,这只会惹得他更加气急败坏。而换来代价,无非是狠狠扇来的几巴掌,我哀嚎一声。听他低吼。他压沉着音,净是恨铁不成钢,是诃詈。他大概只是惧怕被老爷子给听着。他又怎么会想把性命赔给我这个外头生养的野种。

      也对,也对。

      但我也告诉他。打断骨头连着筋,血都浸透五脏六腑了。他抹不去。对。我就是想拽着他坠下危崖,跌个粉身碎骨,一并葬了才好。羼着训诫,服从他驱使,接着做回他的刽子手。我用不着数,也数不清是第多少次。早就习惯了。匿身角落的藓苔拿什么来央求日光垂怜。太藐小,微不足道。只配当一把刀。用来砍下被他称作敌人的头颅。再拱手奉上全部献给他。

     “ ye、sir!”

  

      太多苦楚没处释放,寄希望通过后脑勺猛烈撞击着铁窗栏杆能稍微好受些。明知道他不会回头、不会顾恤。即使再掀翻的绿萝攀附不了乔木,混着泥土随意散落满地。我没有关于之后太多的印象。大概是威士忌一杯接着一杯淌进腹。冰凉刺激着喉。却让意识变得更加迟缓。但从始至终,“他”在欲望中叫嚣。堆叠成破碎的影。放纵消沉,极度颓靡,无法削减。他以前常讲的,确实没错。我不是作了,是压根就是他豢的犬。管它爪牙多锋利,铁链都烙脖颈上了,还够格谈什么平等!太好笑、该哂个遍。但我还是会回去。醉得厉害,我认不清路,可我知道他在那里。

      我已经无法判断。迷蒙中,更是暧昧懵懂。他是碍于老爷子才不作声响让我这回。还是,他当真也会在意我。就算自投罗网,承认我输。也想直言袒露。拿纸醉金迷讳饰的爱意。毋庸赘述,他的拒却全在意料中。我却甘愿遭他诳我。顺服地陷入、沉沦。我无处可逃、我无路可走。

     我执拗地把他当成不渡苦厄的光。

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: 哥,我从没想过要离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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